《不過就是世界末日》(Juste la fin du monde)
簡短版的心得:各種吵,但是不知為何而吵。即使知道家人間吵架有時候是沒有理由的,但真的太吵了。
身為札維耶多藍(Xavier Dolan)的腦粉,我必須很遺憾的說,他這次真的把這部片拍砸了。至少對我來說是如此。
小說家路易在離家十二年後決定返鄉,為的是找時機向家人宣布自己即將到來的死訊。但不論是母親、大哥、大嫂或小妹,卻各自對他的歸來抱持著不同的情緒與心思,並衍生碰撞出一場激烈的家庭風暴。
觀眾看不看得懂一部電影,和他們喜不喜歡這部電影,這是徹底的兩回事。我其實很喜歡這個故事架構,但是我並不喜歡多藍這次詮釋這個故事的手法。
整部片沒有前因、沒有後果、沒有解釋也沒有任何明示暗示,少數幾段關於過去的回憶片段真的就只是配了音樂的MV,能從中獲得的資訊量少之又少,所以觀眾根本就不要想搞懂這一家人到底發生過什麼,他又是為何而離開,就如同文森卡索(Vincent Cassel)飾演的大哥安東尼說的,沒有任何人了解他。
但其實這沒有關係,將重點放在此刻沒有什麼不對,讓觀眾把目光從過去的傷痕拉回到現在的撕扯也很好,為何而傷的不一定需要那麼清楚明白,我們只要看著當下這一家人的相愛相殺,注視著傷口知道它正汩汩流著鮮血就好,這樣也足以讓觀眾體會到疼痛了。
只是放棄了對於過往歷史的鋪陳,那總得把現在處理得足以說服觀眾吧?
可是沒有。
雖然劍拔弩張的爭吵咒罵背後,確實看得出來有著幽微的情感因素,那些若有似無的掌控、忌妒、埋怨、遺棄、崇拜,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立場與想法,以及衍生而出的怨懟憤恨。我也明白這樣大量的廢話和嘮叨是為了對比真正重要、卻反而說不出口的沉默,以及強調家人之間的互相傷害有時候是沒有來由也不合理的,但這樣狠狠傷害了後還能相處下去的,也就只有家人。
但是,但是實在是太吵雜了,各種毫無意義的尖叫怒吼、喋喋不休又毫無重點的囉嗦,看得讓人頭疼,讓人坐立不安難以忍受,有種路易你再不走我都想走了的心情。在這樣的情境底下,不管角色間的感情有什麼流動觀眾都無力去探究了,更別說它因為過去一片空白,那些情感互動本來就已經很淡薄微弱了。
對於很多人詬病的大量特寫,我是沒有特別反感,但過於刻意的配樂卻讓我真心無法忍受,對這片的失望因而達到了頂點。
配樂該做的是襯托角色的心境,幫助觀眾理解並體會那樣的情緒,但這片卻反客為主,直接用歌詞直白的告訴觀眾答案,不留一點想像或思考的空間。當路易還沒回家,就先挑明了Home is where it hurts,那我們後面還要看什麼?這樣的手法比起電影確實更像MV,影像在此完全成了配角,反倒成了襯托音樂的工具。
即使一班演員表演都很精彩,多藍的鏡頭語言也依舊美得讓人驚嘆,但這次不管畫面再美演員再強都救不了這片。
最後請容我抱怨一下,這部電影的劇情簡介怎麼可以寫得這麼不正確?我簡直要懷疑我看的到底是不是這部片了,怎麼劇情好像完全不同?
「消失匿跡長達12年的作家路易,某天無預警突然回到自己的家鄉,與許久不見的家人團聚,但沒想到路易卻投下一顆震撼彈:他不久後就要死亡。原本寧靜的小鎮就此掀起風波,路易原本以為會獲得家人同情與諒解,沒想到家人尖銳的質問甚至累積好多年的仇恨謾罵全部在一瞬間爆發,讓路易措手不及,而12年前路易離開家裡的秘密,也在爭執中浮上桌面。」
簡介裡講得好像路易是因為透露了死訊才會引起家庭風暴,講得好像電影裡真的有交代他們家的祕密、有解釋他為何離開一樣,到底為什麼要這樣誤導觀眾啦!
#不過就是世界末日
#itsonlytheendoftheworld
#Justelafindumonde
#但是多藍我還是愛你
《無伴奏》(A Cappella)
首先我得跟這部電影道歉,對不起,誤會你了。
在當初選片時我壓根沒考慮過要看這部,劇情簡介寫得實在太文青飄渺,什麼「浸淫在文學和音樂之中」、「發現愛情與理想的虛無一面」等等用字遣詞,光看就覺得過於自溺。
只是由於兩個場次間剛好有段空白,最後想了想還是決定花135多買《無伴奏》這一場的票,畢竟出去外面喝杯咖啡打發時間也差不多要這個價,還不如拿來多看一場電影。
幸好,真的幸好,因為我實在非常非常喜歡這部片。
看過不少以學運為背景的電影,法國有《五月風暴》(Après mai)和《巴黎初體驗》(The Dreamers),台灣有《女朋友‧男朋友》,但這部《無伴奏》和婁燁的《頤和園》卻是截至目前為止我最喜歡的兩部。
當響子說,其實安保或沖繩都不是那麼重要,但是如果不做點什麼,人生實在太空虛了的時候,我的心臟彷彿狠狠的被擰了一下,想起兩年前的春夏之際,那個空虛茫然充滿憤怒,到頭來身心卻滿是運動傷害的自己。
會這麼喜歡這部片,絕大部分的原因是我將自己投射到了這個故事裡,我曾經認識很多這樣志同道合的人,過著這樣頹廢糜爛的生活,喝酒抽菸窩在一起看電影讀書談論辯駁各種議題,每天到各種場合對世界揮舞拳頭、向社會高聲抗議,看起來是充滿革命情懷的覺醒青年,最後卻不免俗的在小情小愛中流連忘返,並為此傷懷痛苦。
身為一個擁有相似經歷的觀眾,我並不會覺得這部片流於表面或為賦新辭強說愁,二十歲時的憂鬱空茫,現在想來或許覺得好笑,但在當時,我們深深以為那些讓我們皺起眉頭的事情就足以讓整個世界傾倒。
昏黃氤氳的電影畫面很好的呈現出了時代感和濃濃的文藝氣氛,尤其是在咖啡館內,煙霧瀰漫和古典樂更加深了曖昧與情慾的流動。相較之下小屋裡的氛圍是冷靜的,在張揚的表象下,可以感受到那股隱密與克制,即使歡愛得如此赤裸,那詭異到冷淡的感覺卻仍然無法消散。
直到最後才明白,那樣的緊繃源於何方。
即便成海璃子的演技在齋藤工和池松壯亮的夾殺下,明顯可以感覺到有待加強,但當她流著淚說「我現在該怎麼做才好」的時候,我還是很不客觀的忍不住覺得我看到了當年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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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彈少年》(Land of Mine)
這是我這次金馬影展事前最期待的電影之一,雖是二戰電影,但題材和觀點卻相當少見特殊,以往常見的被害與加害角色調轉,選擇從德國宣告戰敗後,被迫留在丹麥清理地雷的少年戰俘切入。
二戰期間,因德國認為敵軍將從丹麥西岸登陸,在這裡埋下兩百多萬枚地雷,戰後有至少兩千名德國戰俘被迫留下清理地雷,而最後喪命或殘廢的超過一半。
整部片表現相當穩定出色,鏡頭畫面很精緻很有味道,偏冷的色調充分展現出故事氛圍,故事節奏也拿捏精準,很能掌控觀者的心緒,就像這些少年顫抖的手一樣七上八下,每一次爆炸或怒吼都讓整個人跟著一震。
演員的表現也都有一定水準,士官長Roland Møller的發揮恰如其分,一群德國少年兵個個外表俊秀帥氣,不知是否有刻意挑選過,完全狙擊女心激起母愛,尤其Louis Hofmann未來更是指日可待,不論演技還是外表都讓人眼睛一亮。
但不知道是否期待太高,看完這部片後我是失望的。劇本題材和角度雖好,可惜挖掘得不夠深入,不管是人性掙扎還是心理轉變都太流於表面,當下雖然能牽動觀眾的情緒,但力道並不足以留下更深刻的感觸,就連最後充滿人性光輝希望的結局,都因而顯得粗糙廉價,沒有說服力的為善而善。
對於影展片,我總是期望能看到較主流電影更為大膽犀利的探索,寧願看到讓人心裡不舒服卻直指核心的故事,也不想看到一手好看美觀的安全牌。這部就有些過於小心翼翼了,不知跟這是德國與丹麥的合拍片是否有關,兩邊都打了屁股也給了糖吃,好像兩邊都不敢得罪,反而讓故事的後座力減弱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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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名字的女孩》(La Fille inconnue)
因為一時的意氣用事,珍妮沒有理會深夜上門求診的電鈴,隔天卻發現診所附近的無名女屍死前曾來按鈴求助。深受良心譴責的她,懷揣著罪惡感開始調查,試圖找出女孩的名字為她下葬,卻也逐漸將自己逼進風暴中心。
這樣一個看來充滿張力的故事,若是放在好萊塢絕對可以改編成動作商業大片,幫派槍戰飛車追逐通通可以有。但達頓兄弟拿著這本懸疑題材,卻依舊維持著往常客觀敘事的風格,交出了一部探討人性明滅與道德困境的社會寫實電影。
節奏雖不如《兩天一夜》那般緊湊,但女主角的自責感頗能引起觀者共鳴,我喜歡她與病患互動的診療過程,不會過於熱絡卻又自有著醫者的溫情。還有她將實習醫生當成告解對象的心態設定,那是與她共同經歷了那聲門鈴的人,卻也是見證了她的錯誤的目擊者。
可惜後半部塞了太多社會議題,什麼都沾一點反而顯得焦點無法集中,而且結局實在轉得過於生硬,刻意強調人性的醜惡與黑暗,從兇手到家屬全都是自己跳出來承認也很扯,女主角的聖光竟開到連旁人都被感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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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危險遊戲》(Elle)
保羅范赫文 (Paul Verhoeven)和伊莎貝雨蓓(Isabelle Huppert)聯手交出了一部極為出色的情慾驚悚片,劇情仍然圍繞著導演擅長的性與暴力,激盪出的翻轉卻比想像得還要更大膽驚人,又不失細膩和縝密。聽說本片原本要在美國拍攝,結果沒有人願意接,最後只好回到歐洲拍攝。
拿捏極佳的懸疑驚悚氛圍硬是嚇了我好幾次,每次都殺得我手足無措,整個人從座位上彈起來倒抽一口氣,但黑色幽默的元素卻又自然流暢的融入其中,展現在對人性的各種諷刺與翻玩上,法國人的尖酸刻薄和自由奔放,種種荒誕不合理又莫名說服人的細節與設定,都讓人忍不住發笑,明明劇情說穿了就是變態二字,卻玩得讓人目瞪口呆又大呼過癮。
伊莎貝雨蓓在裡面真是大展演技,精湛的詮釋了這個內心層次多面的女人,非常非常厲害。掌控與玩弄,慾望與順從,施虐與被虐,窺視與渴求,受害與加害,她遊走在危險的邊緣,從容的享受著一切,不僅是事業上的女強人,更是氣場驚人睥睨眾男的女神,最後揮揮衣袖迎向自由與讓人跌破眼鏡的結局。
看完真是只能再次對這位戲精五體投地,頓時好想快點看《私法拘留》(Ma' Rosa)喔,我想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魚丸能打敗這樣的伊莎貝雨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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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男人惹的禍》(Much Ado About Nothing)
沒有特別喜愛莎劇的我,本次金馬只選看了這部完全沒接觸過相關改編故事的《都是男人惹的禍》,《王子復仇記》(Hamlet)、《殉情記》(Romeo and Juliet)、《理查三世》(Richard III)這三部由於看過其他版本所以放棄,最想看的雖是賈曼的《天使的對話》(The Angelic Conversation),卻因為放映時間的關係無法如願。
先說結論,這部其實比我想得還要好看。
文謅謅的台詞對白在活潑歡快的氣氛下,不會讓人覺得難以接受,做作的腔調反而很適合略顯誇張的劇情與角色,更烘托了整部電影的喜劇氛圍,從頭到尾都看得很愉快。
而且看完這部片一查,我才驚覺肯尼斯布萊納(Kenneth Branagh)原來根本是全能大才子,除了演出和導演過許多知名電影,他還會寫劇本,本片就是他自編自導自演的作品之一。
肯尼斯布萊納在本片的演出非常搶眼精彩,和當時的妻子艾瑪湯普遜(Emma Thompson)的默契好到驚人,每一場你來我往的鬥嘴都讓人看得大呼過癮,又充滿濃情蜜意,這一對情人是我全片的最愛,活潑逗趣又浪漫可愛。
尤其是在希洛婚禮被毀後,班尼狄克正經起來的表現頓時秒殺萬千女心啊,我隔壁和前面的女性觀眾,在他向碧翠絲起誓並向克勞迪歐挑戰時,都忍不住發出「剛剛也太帥了吧」的小小驚呼。
其餘演員陣容一字排開也都是豪華大牌卡司,表現可圈可點,唯獨基努李維(Keanu Reeves)確實慘不忍睹,演技生硬到連觀眾都為他感到尷尬,就算我是他的迷妹粉絲這次也無法護航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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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於她們的片刻》(Certain Women)
很有深意,但坦白說不是我的菜。
四個女人,四種截然不同的人生,透過三段表面上毫無交集的故事連成一線。而讓它們串連起來的,不是劇情上的設計,卻是這些女人身邊縈繞著的孤獨氛圍,還有這個社會隱隱加在女性身上的鉗制。
三個故事其實都是平淡無奇的生活片段,從頭到尾沒有什麼過於激昂煽情的安排,只是使用清淡平靜至極的白描敘事,來勾勒出三段包含了各種面向與議題的女性生活。
但看完之後若再從頭回想,卻會發現在這看似平靜的水面下,其實蘊含深意,暗潮洶湧。
這幾個女人的生活背景、職業、年齡、家庭、感情狀態都大不相同,卻或多或少同樣面臨著源於性別的困境,同樣處於一個如果身為男性將相對容易輕鬆的片刻。職場上的莫可奈何、家庭中的心力交瘁、人際關係裡的疏離,讓她們身邊始終有著揮之不去的孤寂與無力。
雖然全片明明沒有任何人對這些女人有敵意,他們未曾作出該被譴責是性別歧視的行為或言語,卻還是在不知不覺中增加了她們身上的負重,那些微妙的不信任、隱約的排拒、下意識的不認同,讓她們即使沒有做錯任何事,社會還是會反射性的放大檢視她們,只因為她們是女人。
而導演刻意不塑造出討喜女角或放大被壓迫的不公境遇,來試圖獲取好感與同情,反而在這樣冷靜克制的拍攝角度下,讓觀眾對主角無法產生認同感,進而像電影中的其他人一樣,不由自主的開始對她們冒出隱約的批評心態,即使理智上明明知道這樣不對,也難以阻止自己陷入這種盲點,是格外讓人玩味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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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了我女神蜜雪兒威廉絲的劇照是私心沒錯
《愛情未來》(L'avenir)
以前從未認真注意過米雅韓桑露芙(Mia Hansen-Løve)這位導演,但今年一連看了《巴黎電幻世代》(Eden)和這部《愛情未來》,本片更拿下今年的柏林影展最佳導演獎,好奇之下去稍微查了查,這才發現原來《再見初戀》(Un amour de jeunesse)和《我孩子們的爸爸》(Le père de mes enfants)也都是她的作品,而且她還是阿薩亞斯的前妻!
《愛情未來》描述一位步入中年的哲學女教師,事業和家庭陸續產生了變動,丈夫、孩子和母親相繼離開她,工作也不如過去順利,她帶著母親的老黑貓到愛徒的山中小屋休憩,卻發現連以往最喜愛的學生都已有了自己的新價值觀與生活……
本片的法文原名和英文譯名都是未來之意,中文片名雖硬是加了「愛情」兩字,但全片的愛情元素其實幾近於零,看完這部片再來看這個片名,實在讓人只能苦笑啊。
故事簡介乍看是這一個生活被迫改變了的女子,她要如何面對自己與想像中不同的未來,如何填滿自己倏然空白的人生,但其實直到電影的最後,都沒有告訴觀眾一個明確的「未來」,甚至也沒有感受到這個角色的「調適」,她只是不停的在接受這些變化,然後繼續生活著。沒有未來,只有當下。
這個故事相當簡單,從頭到尾都沒有過於高昂的情緒或戲劇化的劇情,一直都是平淡樸實的,不似電影,更像某個身邊的人的平凡生活紀實。
娜塔莉碰見的那些人生道路上的坎坷,充其量不過就像水星逆行帶來的不平順,你我生命中偶爾遇到的各種不幸運,但就是這些瑣碎細微的生活片段,凝聚成了這樣一部從平凡中見哲理的電影。
即使對白台詞蘊含了豐富的哲學思想,觀眾卻不需要拘泥在這些論述上,專注在幾個大的概念和劇情上即可,就不會感覺過於艱澀難懂。更值得細細思索的是,那些學識理念是如何對比著戲裡的人生,又產生了什麼深刻雋永的體悟。
娜塔莉雖然是哲學老師,有著自己的一套信仰,但生活中又豈能處處實踐理念。當年的革命青年歷經歲月洗禮,不過也就是個普通人罷了,要為了老母親的照護問題忙得焦頭爛額,也要親手為耶誕大餐下廚料理一隻小母雞。
在人生空閒了一大半下來後,她沒有像法國電影常見的那樣迎來後半生的激情摯愛,也沒有充滿希望的第二春或與學生擦槍走火來一段忘年戀,她過得仍然普通平凡,就像每個在生活中踽踽獨行的靈魂一樣,按著這世界運行的法則生活,送走舊人後迎來新的小生命。
伊莎貝雨蓓(Isabelle Huppert)完美的以這個角色撐起了整部電影,演技內斂自然不浮誇,平實的詮釋出這樣一個中產階級的高知識份子,有著對專業的自傲,對生活的埋怨和碎念,性格中有些急躁與焦慮,享受著與常人無異的天倫之樂,偶爾也會一閃而過對未來的迷惘。
我個人特別喜歡的,是片中時不時拍向路人的特寫鏡頭,總讓人以為他們接下來會影響劇情走向,是之後會再度出現的重要角色,但其實通通都不是。也或許,這些人真的會與主角們有所關聯,只是那是在電影沒有拍出來的將來。
真要說起來,我看不見的娜塔莉的未來,在這些沒有名字的角色身上,在片末她低聲吟唱哄孫兒入睡的時刻,我卻切切實實的感受到了「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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